生女真,就是指沒有纳入辽国户藉的女真人,与熟女真相对应。生女真族生活在东北地区大兴安岭一带,“女真”的含意是“海东青”(一种身材小而凶狠的鹰)。
宋朝时期,执政我国北方地区的辽国皇室喜欢捕猎,硬逼着生女真人朝贡稀有的海东青做猎鹰,交不出便万般欺负凌虐,生女真人痛苦不堪。自打辽天祚帝继位之后,契丹针对生女真各部族的敲诈得寸进尺。生女真地域的土特产,如山参、貂皮、名马、鹰隼、蜜蜡、麻布等,必须按时定量分析向辽国朝贡。除此之外,辽国的一些士兵还常常以非常低的价格开展强买,并给这种做法起了个赤裸裸的叫法,叫“打女真”。
辽天祚帝天庆元年(1111年),辽国收留了生女真叛徒阿疏。生女真人感觉辽国粗鲁干预他们的内政,太欺负人了,非常不满意。第二年二月,辽天祚帝在混同江(后称松花江)畔举行传统式的“头鱼宴”。按规格,生女真各部族族长前去朝圣。
宴席上,生女真族完颜部族长完颜阿骨打再三明确提出请辽国遣送回阿疏的要求。天祚帝哪儿会把他当回事,只不过假装没听到,笑而不答。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天祚帝喝得半醉,借着酒兴举办了一场“舞会”,要求生女真各部族族长轮着跳舞祝酒来助兴。众族长被逼无可奈何,一一向前跳舞献技。到完颜阿骨打时,他就是原地不动。天祚帝不开心了:“还愣着做什么,你反是跳啊!”阿骨打直挺挺地站着说:“很对不起,不会跳。”“不太可能吧,朕可据说你也是个舞林大神啊!”“不说过了嘛!真不会。”边上的同僚看天祚帝的脸都快涨成猪肝色了,赶快声小督促阿骨打:“跳吧!跳吧!别找麻烦。”阿骨打的骨骼倒真好像铁打的:“大家喜爱跳尽管跳去,总之我不会跳。”天祚帝一拍桌子大喝道:“牛什么呀,你究竟是跳還是不跳,给句爽快话!”阿骨打怀着膀子仰首望天,来啦个熟视无睹。天祚帝气得嗷嗷叫:“来人,把这一犟种给朕推动松花江喂鱼。”一看天祚帝龙颜震怒,生女真各部族族长竞相跪地为阿骨打求情,阿骨打的弟弟完颜吴乞买声小劝导:“哥,哥,你反是认个错呀,别惹领导不开心。”阿骨打果断双眼一闭,把双手往背后一背,那含意就是我那条命就搁这里了,你爱咋咋吧!天祚帝有意向杀了阿骨打,无可奈何许多人叩头求情不休。
正在天祚帝左右为难时,他的宠臣枢密使萧奉先說話了:“完颜阿骨打这臭小子是个大老粗,不明白哪些传统礼仪,皇帝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杀了他难道还怕脏了您的手呢。再聊了,他也没犯啥大罪,就那么把他杀了,也许会导致很严重的影响,严厉打击生女真部族前去归降的激情,确实没有什么益处。”天祚帝也不愿把事儿闹大,他就一招手说:“即然真不会跳舞,那就算了吧。”这一个小插曲把天祚帝闹得劲头全无,一场舞会不告而别。在这里以后,天祚帝一直想找机会杀了阿骨打。
殊不知事儿迅速拥有转机。天祚帝捕猎时,随身的完颜吴乞买是个大块头,有大智慧,瞅准机会演出了一套徒手单杀熊的拿手好戏,赢得许多人广受好评。天祚帝也是大喜,现场还要重赏,吴乞买不肯接纳赏物,趁机显露自身的“心声”,讲诉自身尽管是大老粗,但却忠诚父母之邦大辽国,在这里一点上,自身同亲哥哥阿骨打是一模一样的。天祚帝大幅感叹,想一想生女真族一直都很驯服,也就放下了头鱼宴上的不愉快,沒有再找阿骨打的麻烦。
殊不知舞会的另一当事人阿骨打,却自始至终沒有忘掉自身族人受到的欺负及其自身受到的羞辱,因此他厉兵秣马,搞好准备工作,就等候一个适合的机会,公布举兵反辽。天祚帝是个没本事的领导,一般亡国之君现有的臭毛病他基本上均有。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说不管不顾道德底线地榨取敲诈生女真人,经济发展上抑制倒还而已,竟然当众干预他们的内政,收留生女真内奸阿疏未予遣送回国,还逼着完颜阿骨打众目睽睽之中如小丑般献舞来助兴。哪有被压迫哪儿总有抵抗,如此频繁激怒,阿骨打的谋反心态被完全激发,跳舞恶性事件变成他反辽的导火线。
天庆四年(1114年),完颜阿骨打领着生女真各部族2500名骨干力量征辽,连输辽国数十万精兵。天祚帝挨打得抱头鼠窜,慌忙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一昼夜间竟逃了足有五百里。而阿骨打在许多人的适用下,于第二年即位,国号大金,阿骨打从一个部落族长一跃变成皇帝。十余年后,阿骨打和他的继任吴乞买继续努力,就是把辽国给一窝端了。在天祚帝举行的舞会上,完颜阿骨打断然拒绝为领导翩翩起舞;而在历史时间的大舞台上,阿骨打却踩着绮丽的舞步,把辽国和宋朝陆续踢出局,建立了女真人到我国北方地区的巨头影响力。